胖子喝上一口，表现出并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男人都懂男人，美女谁都喜欢，理解万岁。”
“既然男人都懂男人，那你还叫我去！”
“其实是娜美要我叫上你一起去的。”
我感到十分惊讶，看着胖子疑惑地问道:“难道她喜欢的其实是我？”
“应该不是。反正现在确定是不喜欢你的。她说你很怪，像个两面人，可能有神经病。”胖子说完就笑起来了。
是的。精神分裂症就是神经病，娜美说的没错。
我说:“难道你没觉得她也很奇怪吗？你有必要小心一些。”
胖子得意地笑了笑:“不至于。反正骗色我有一大堆，骗财我是没有的。”
胖子说的跟我想表达的并不是一码事，很多事我自己也没搞清楚，所以我也没法往深了说。
这顿夜宵之后，我跟胖子的关系虽然没以前那么好了，但彼此的心里已经没有了隔阂。
（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嘛，钩心斗角、是是非非。
作为工厂打工仔，已经是社会底层了，就在这样的一个底层的小圈子里，还得分出高低强弱。
我还好，以前也是做过冲压的，老员工几番来“踩”，我都“顶”回去了。
胖子被老员工“修理”了两回，不过他情商好，再加上我帮他，终究是站住了脚。
但凡被踩下去的，就是这个小圈子最低最弱的，就像老钟。
因为做事慢，老钟总是被人看不起。
其实老钟不是做事慢，而是做事稳妥，注重生产安全。这一点车间主任也看出来了，所以安排他去捡货。
捡货的好处是:不用操作机器，比较安全。
捡货的坏处是:切边的人少时就闲，切边的人多时就忙不过来。一旦谁的机台后堆货多了，就会对老钟发脾气。谁让他是最低最弱的。
我觉得我这人还是不错的，我切边从来没对老钟发过脾气，机台后堆货了，我就自己去清一清。
晚上，我接到老钟的电话，他说要上我家来玩，不知道我住哪。
我就下楼去接他，看见他提了夜宵过来，有烤鸭、田螺、啤酒。
我知道他是来谢谢我的。
原因是下午老钟拉货的时候在拐弯处翻了车，货散了一地。
切边的妇人上前去就骂他，说是把她的产品摔成不良品了，如果罚了她的款就要找老钟麻烦。
我看不过，就说:“这铁做的，哪那么容易摔成不良品。摔坏的还是做坏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的产量在车间不是排第三就是排第四，比那妇人的产量高，她就没再说什么。
我果断把机子停了，帮老钟去收拾。
这个厂是计件工资，大家都拼命埋头做产量，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去给老钟帮忙。
我把老钟带进家，没有叫胖子。因为胖子在车间也没少欺负他。
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着相互了解对方的情况。
老钟说他原来在老家是个医生。
我就问他为啥不行医而出来打工。
他说现在行医要有行医资格证，否则就是非法行医，而资格证他又考不上。
我想，他当年在老家也是个人物，而现在这境况真有点“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感觉。
十点，“闹钟”响了。
听见山歌的老钟愣了一下。
“这唱山歌的是你们大西南那边的。”我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关窗户。
老钟拦住我，自己走到窗边听了一会儿，然后帮我把窗户关好。
我看他那表情有些神秘兮兮的，就问:“怎么啦？是不是感觉到有点古怪。”
老钟问:“你跟这女的熟吗？”
“不熟。胖子跟她熟。”
接着，我就把上次去娜美家看到的情况，特别是那个陶俑的事说了一遍。
老钟听后就严肃起来了:“我跟你讲些事情，你不要到外面去传。”
我点点头，说:“好。”
“你楼下住的是个养药婆。”
“什么是养药婆？”
“武打电视剧里的那种放蛊的人就是养药婆。”
我想起了电影里那些玩蛇招蝎子的蛊娘，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老钟说:“你也不用怕，不惹她就没事。你要记住两点，第一，不要对她承诺什么事，承诺了就尽力去办到。第二，她给的东西不要吃，最好接都不要接。”
我皱着眉头说:“行。”
大概是为了让我认识得更深刻，老钟又讲了一个关于养药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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