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专辑这件事在如今的生活里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儿了,但是在民谣圈,有两支乐队如果发了专辑,那真的是值得放鞭炮庆祝的,一个是万青,一个是野孩子。
万青的第二张专辑等了8年,依然在姗姗来迟中,但是野孩子乐队却非常惊喜的带来他们成军23年来第一张正式的录音室专辑。
别说乐迷疯了,连很多圈内的音乐人都很激动,大冰直接买了张实体专辑在微博上兴奋的吆喝,就像自己孩子单身多年终于找到对象要结婚了一般。
早上看了一下网易云上的电子专辑,排在榜单前三名的购买支持就是赵雷和宋冬野。
虽然赵雷和宋胖子赶上了一波民谣元年的热浪,现在整体混的都还不错,但是要真的追溯期“出道”时间,野孩子乐队绝对是算得上和高晓松他们同时期一起玩民谣的老炮。
看着赵雷高高挂在购买的榜首,忽然有一种抓到两只小迷弟的感觉。雷子其实在不是那么出名的时候就开始翻唱野孩子的歌。
我记忆比较深的就是翻唱的那首《生活在地下》,那还是赵雷在一个昏暗的小酒馆演唱的,但莫名的就觉得野孩子的歌和他很搭。
醒来的人他不能说出来
生活不该是一杯醉人的酒
远方的恋人你不要埋怨我
虽然我从来没有让你幸福过
生活为什么是一首最难唱的歌
野孩子乐队真的说来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说是所有乐队中最顽强的一支。
乐队成员的编制一直在变动,但他们不急不慢,好的音乐就是要耐磨。
我听野孩子的时间不算特别长,记不清是哪一年,有一首叫《织毛衣》的歌在网络上横空出世,影响力遍及了大大小小的论坛、网站。出于好奇,我点开了这首歌,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野孩子乐队。
歌曲很短大概只有一分多钟,录制的地点可以听出是一间喧哗的酒吧。
唱歌的男人声音憨厚又温柔,戏谑的歌词在他的演绎下,竟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我深深地爱着你
你却爱上一个傻逼
傻逼他不爱你
你还给傻逼织毛衣
后来我才知道,唱这首歌的音乐人叫张玮玮,是《米店》的原作者。他的名字常和一个叫郭龙的乐手绑在一起,至今已经整整27年了。
在谈起这段兄弟情时,张玮玮说,这种感觉常常比血缘来得更强烈……
关于这段内向扎根式的友谊的开端,网上还有一个小故事。
上小学的张玮玮在洗完澡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帮人在打群架。一个满身是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拿了一块砖头,抵着别人的头的头,霸气说道:“记住我,我是长风厂的郭龙!”从此,张玮玮记住了这个硬茬。
至于这个故事到底有几分的真实性,已经不可考究了。但是张玮玮倒是在《白银饭店》内页写过这样一件往事。
年,还没上中学的他去新华书店买三角板。经过一片树林时,几个穿着黑背心的家伙,抢走了家人给的两毛五分钱。后来他知道,抢钱的人里,有一个叫郭龙。
不管当时的实际情况到底如何,总之张玮玮是怕了眼前这个不良少年。可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中学开学的第一天,“坏孩子”郭龙就盯上老实巴交的张玮玮,三天两头找他要钱要烟。张玮玮被逼得没办法,也只好忍气吞声。
日子久了,郭龙发现这个被自己欺负的孩子跟别人很不一样,他不光识谱,还会弹吉他、弹钢琴。
抱着这份好奇,郭龙渐渐走进了张玮玮的世界。
图片来自张玮玮微博
现在我们聊起野孩子乐队一般多多少少都会知道张伟伟和郭龙,但早起的野孩子却是小索和张佺两人开创的。
年2月,小索和张佺在杭州成立了野孩子乐队,同年5月他们回到出生地兰州,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对西北民间音乐进行了考察。
他们沿着黄河徒步,收集和聆听农人和牧人的本真歌唱,把信天游、花儿、秦腔等西北音乐形式融入到他们的音乐语言中。
“西北民歌的影响已经在我的骨头里了”,小索说,“当我随口哼唱的时候,调子总是那儿的。”在一首叫做《黄河谣》的歌中,唱出了他们对那片土地和黄河的爱。
年春天,小索和张佺到了北京,他们酒吧中演出,“野孩子”的名字开始传播开来,乐队从两个人发展到五个人,除了索、张,还包括手风琴张玮玮、贝斯手李正凯,和鼓手陈志鹏。
那时的“野孩子”无疑是北京地下音乐的中坚力量,他们团结了许多固执的歌唱,热爱游走于城市边缘,用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去对抗现实冰冷的人们。
野孩子用音乐构建起一个乌托邦,却又无情地撕开现实的伤口。平日里爱笑的小索,内心却带着深重的隐忧,他在年写下了《世纪的早产儿》
我是世纪的早产儿,我满怀偷窥的欲望
世界却从来不肯,透露半点真相
窥镜的尽头,死亡正在从内部的腐烂开始
你看不见,多少年轻的心
为着歌唱,把最后一滴热血流干
可谁曾想,他这一唱,就真的一语成谶,年小索被查出了胃癌,年10月30日,他最终没能抵御住病魔,永远的离开了。
图片来自野孩子乐队
小索的离开给野孩子带来巨大打击,乐队解散了,张佺远走他乡,其他成员也天各一方,张玮玮又开始在各个酒吧、乐队中流浪,直到年野孩子才得以重组。
就像周云蓬写的,纪念小索最好的方式是把墓碑竖在心里。
“愿小索通过死亡,重生于黄河岸边,弹吉他,组建乐队,来北京……重建河酒吧,与兄弟们把酒高歌,感叹音乐的魅力,感叹人生无常,感叹我们曾经那样年轻!”
野孩子乐队虽然在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是曾经的“河”酒吧却第锻造出一段民谣轰轰烈烈的历史。
那是年,小索和朋友在北京三里屯南街盘下来一间仅20平米的小屋,当时谁也没想到这间简陋的小酒吧,会成为中国民谣的一块圣地。
作为野孩子的灵魂人物,加上性格热情擅长交友,小索在圈内很受欢迎,也被人称作乐队的“外交部长”。
当时经常有外地来的青年来到河酒吧,晚了没地方住,小索就热情地带他们回自己家住,好多人在他家沙发上过过夜,而且经常一住就是三四天。
很快,河酒吧就吸纳了很多北漂的独立音乐人,和一大批乐迷。用布衣乐队的主唱吴宁越的话形容,“野孩子之后,才有了真正的民谣圈”。
图片来自野孩子乐队微博
年,野孩子乐队在河酒吧门口,左起:贝司李政凯、张佺、鼓手陈志鹏、张玮玮、小索。
河酒吧最热闹的日子是在年,除了固定的每周三小河、万晓利,周五的野孩子专场,谢天笑、王娟、左小祖咒、舌头乐队、废墟乐队等也经常在这里演出。
“做地下乐队的,如果没上过河酒吧的舞台,你都不好意思见人。”周云蓬用这句话概括了河酒吧当时的盛况。
“那阵子,看什么东西都像隔着一层热气”,张玮玮那时还是野孩子乐队的小弟,“经常是一个人在舞台上刚唱了一首歌,就蹦上去一个鼓手,然后,萨克斯上来了,手风琴加入了,最后台上台下就弄成了一个交响乐团。”
有时喝着喝着,小河就没影儿了,出去街上见到人就抱,还曾经把出租车司机拉出来跳舞;万晓利在吧台前姑娘你一扎我一扎;小索经常过了12点就开始开仓放粮。因为来的都是乐手,演出完了以后就变成了一个纯即兴的世界了。”
图片来自野孩子乐队微博
除了歌手,酒吧里常有各行各业:搞文艺的、写诗的、拍电影的、搞评论的,按照张玮玮的说法,那时的河酒吧就像是美国的艺术家聚集的格林威治区。
“著名的罗永浩,当年也是小河的粉丝,天天看我们演出。当时观众和演出人的关系距离不像现在这么明显,而且那会我们也都是穷小子,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坐在那儿今天晚上交个朋友很正常,看你顺眼就跟你交朋友,不顺眼就不搭理你,河酒吧就是这样的一个氛围。”
无论是小河还是万晓利,回忆起那段时间,都认为那是自己的巅峰时期,虽然生活依然很清贫。
小索生病后,河酒吧转让了,再后来,北京三里屯南街开始拆迁整顿,某一年小索忌日,张玮玮去到已变成一片废墟的河酒吧,“我们随便找了把草点着了,往里面扔了几根烟,就说,请小索抽根烟。”
小索走了,河酒吧没了,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令人怅然若失。
图片来自野孩子乐队微博
大忘杠乐队主唱宋雨喆回忆说,小索走前我背着个曼陀铃去病房看他,都枯成木头了,我一进去眼泪就掉下来了,没忍住。他扬扬嘴角说你琴在人在,又费劲抬起手指指墙上小画里的雪山牦牛,话就没再说,可能也说不动了。
小河说:“我用尽所有的记忆拼凑起来的小索,都并不是那位和我们一起欢笑、歌唱、醉倒的小索,因此我忍不住忧伤起来。”
“一切都会永远消失,一切生命都会永远”,这是小索的墓志铭,是他和张佺创作的歌曲《消失》中的一句歌词。这句话既道出了小索对音乐的执着,也道出了大家都他的怀念和祝福。
图片来自野孩子乐队微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两三好友,一把琴,一个鼓,即使生活在地下,心里也是富足的。”
《大桥下面》这张专辑录制于年秋天的北京,年秋天在深圳完成了后期制作,知道年的6月才和大家见面,实属不易。
从西北戈壁的两个小孩到如今如今成军23年的一支乐队,时光雕刻了他们的轮廓,却从未改变他们的初心。
听他们唱了这么久,我才猛然发现,原来我认识这么多的人,而这么多的人却都只是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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