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白癜风微信交流群 http://www.guanxxg.com/news/roll/1568637.html离开老家二十几年了,却总是在梦里梦到它。
我住的小城镇离着老家不远,骑着电动自行车就能回去。老家在农村,没什么好的经济项目,只是乡亲们很淳朴,没有太多花花肠子,也就让我没事的时候回去一趟了。
老家还有我的亲人,叔叔婶子们还过着农民的生活,只是近些年来,他们闹了点病,身体不是很硬朗。要是他们年轻的时候,闹点小病根本不在话下,扛一扛就过去了,根本不用打针吃药。
我奶奶生了七个儿子,我爹排行老二。我的大伯给人过继了,我爹就成了家里的老大,领着我叔叔们干活,一干就是一天,有时候晚上还要加班。而这样的晚上一般都在麦收时节,要抢收抢种,不然老天爷就不开眼了,甚至让人们吃上发了芽的麦子,种的玉米也会减产。
不过,我家的院子里可以种一些东西,虽然不能缓解粮食不足的危机,但可以陶冶性情。毕竟,现在不是粮食短缺的年月了,也就不会有什么担忧了。
我们搬到城里之后,菜园让七叔种了,大的地块让六叔种了,手里也就没了地,成了真正吃商品粮的人,粮食、蔬菜都要买,不买就没吃的。
乡亲们羡慕这样的生活,其实,我们还羡慕他们的生活呢。自己种的粮食和蔬菜自己吃着放心,要是买了粮食和蔬菜,就有些不放心了。
为了吃点放心菜蔬,当然也是闹着玩,我和妻子就到了老家,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菜蔬。种了豆角、茄子、韭菜、西红柿、黄瓜、丝瓜、苦瓜、扁豆,都种得不多,但都能长出来。
豆角产量高,茄子也长得不错,吃了一茬又一茬。韭菜割不干净,越割越长得快。我那九十多岁的奶奶把一些人们扔的发了霉的玉米拾回家,放在瓦罐里发酵,然后扔到我们种的菜地里,居然成了肥料,让蔬菜长势旺盛。黄瓜长了半只手臂长,清脆,新鲜。丝瓜居然爬到了墙上,又爬到了邻居的梯子上,嘀里嘟噜地长了很多。苦瓜疙里疙瘩的,也长了不少。扁豆就更长得多了,藤蔓四处蔓延,爬到墙头上,爬到窗台上,爬到房顶上、爬到铁梯子上,有一只藤蔓居然顺着门缝爬到了屋里,在屋里长了几串扁豆。西红柿就没长了多少,即便搭了架,也不行,很多西红柿长出来就掉落了,仅有的几个长大了,却始终青青的,不会变红,等到变红的时候,一场雨下来,就烂掉了。西红柿的茎叶带着小毛刺,能划伤我们的胳膊。怪不得西红柿被发现的时候,人们都叫它“狼桃”呢!
奶奶种了一株葡萄,在墙角长出来,藤蔓四处蔓延,三年才长了葡萄。在前两年,什么都不长,只是四处蔓延藤蔓,我和妻子好悬没拔掉它。后来,它长了一串一串的葡萄,我和妻子才为以前的孟浪想法感到惭愧。或许,人就是这么功利吧,那些植物却不声不响,在我老家的院子里依从了本性生长。
妻子买了一株核桃,种在猪圈旁边。猪圈里早就没有猪了,只是用着旁边的厕所。核桃树生长很快,第一年没有结核桃,第二年也没有结核桃,第三年照样没有结核桃。我们盼望着它能像葡萄树一样结了果实,但是核桃树只长叶子,不长核桃。核桃树上有了害虫的时候,我还用小喷雾器喷过一次,不过,它照样不长核桃。
妻子说,这棵核桃树是公的,不长核桃。
我说,核桃树还分公母?
妻子说,分,公的不长核桃,母的才长核桃。
她在网上查了一下,如何嫁接核桃树。我们就学网上的方法,到地里种着核桃的地块折了点核桃枝,试着给核桃树嫁接。不过,两个星期过去了,我们再回去的时候,嫁接的枝条都死了,核桃树也没长核桃————原来我们不会嫁接。
妻子育了一颗核桃秧苗,种到猪圈的另一边,却在第二年小树只有手指粗细的时候就挂了两颗青青的核桃,看来,长核桃不在于树的粗细,也不在于叶片的多少,而在于是否是公母。
当我的院子里一片蓊郁的时候,收获也就到来了。而所有的童年的呼喊都被绿色植物覆盖,上树爬房顶的调皮也被成熟的菜蔬消解,让我变得沉静。或许,农民内心的踏实就是这样吧。
老家的院子原来没有什么植物,只有几棵洋槐树,后来因为洋槐树上有洋蝎子,撒的尿都蜇人,我爹就把树给刨了。
我爹走在我奶奶的前面,我奶奶走了以后,院子也就空下来。我们种的菜蔬缺少我奶奶的管理,当然长势不好了。但有总比没有强,只当是闹着玩,当然也是为了吃一点新鲜的菜蔬,体会一些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了。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不过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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