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影帝和烂片之王尼古拉斯·凯奇，有一部经典的作品《战争之王》，主要是演绎一位军火贩子的人生。在开头，主角尤里站在满地弹壳的战争废墟中感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5亿5千万支军火在流通。也就是说，每12个人中就有1人配有枪支」。抽过一口烟后，尤里继续说：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把枪卖给剩下的11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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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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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罗永浩吃瘪的电子烟代工厂「麦克韦尔」（又名思摩尔）
现在去搜罗永浩这三个字，排名第一的联想词组是「罗永浩电子烟」，连「罗永浩老婆」都排在后面。堂堂理想主义者怎么就被绑上了如此标签，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他最近的新闻几乎全都和电子烟有关。最新一条是罗永浩的郑重声明：他和福禄电子烟没有利益关联或任何形式的合作关系，有关系的，只有小野。所以说太热心地帮助老同事显然没好处。如果不是年初罗永浩有自告奋勇替福禄电子烟创始人、锤子科技时代的「太子」朱萧木跑了趟华强北，大家本不至于有这么深误会。他去的这个华强北，是神奇的的地方。年iPhone6上市发布前，一名郑州富士康的工人从流水线上偷偷带出一个iPhone6新机外壳。几经辗转，手机壳以元价格被卖到了华强北龙胜市场旁的苹果配件商行。第二天，整齐划一的iPhone6手机壳和模型机就出现在华强北数百个玻璃柜台里。热衷于微博上卖假药给自己粉丝的著名过气艺人林志颖先生，也有在新款iPhone发布前晒手机模型的习惯，但与其猜他与郭台铭熟络（苹果和代工厂签有严格保密协议），还不如理解为人家只是华强北去得比较勤快而已。这事对常年混迹这里的人来说早已见怪不怪。每年iPhone上新前，华强北的各个档口总能率先将一水儿配件预备齐全，如果顾客需要的话，甚至还有与尚未发布的真机相差无几的山寨机，传说中块钱一台的iPhoneX发源地就是这里。当然，iPhone11发布后，大家都觉得将来富士康的iPhone卖块一台也不是不可能。作为中国电子消费品第一街，几乎每一波互联网风口里，都或多或少有华强北的身影。譬如区块链正热的时候，全中国九成以上的矿机都出自这里。如今电子烟火了，吴晓波特意统计过一回：
全球90%的电子烟设备都是中国制造，准确地说，深圳制造。
其实还可以再准确一点，福田区的华强北和宝安区的西乡街制造。
据说，现在福田区和宝安区的主要娱乐场所都是电子烟工厂老板的天下。不过大家很低调，碰见了互相谦让一番，报自家销售额的时候都心照不宣地少报一个零——也就首富的几个小目标而已。有钱了，规矩就多。罗永浩来的那次，和当地最大电子烟代工厂麦克韦尔的负责人聊了两小时，谁知最后谈崩了，罗老师黑着脸悻悻而归。据说谈崩的原因是厂商负责人不喜欢罗永浩「强大的气场」，潜台词就是罗永浩不够懂规矩——每一个想要在这些代工厂拿到货的品牌商，例行工作里都包括陪工厂的人喝酒、唱KTV、打高尔夫球，甚至是泡夜店。不过，会因为图片差了一个像素而对下属大发脾气的罗永浩跟这些代工厂气场不和，确实也情有可原。他身上狷狂的文青气极重，对此类中国传统的服从性测试嗤之以鼻到怎样程度，简直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只不过，他没搞明白的是，在电子烟这个供求关系倒挂的领域，你不伺候代工，有的是人愿意伺候。所以有了最夸张的一个故事：有家工厂的负责人爱喝茅台，于是品牌方的十几个员工有几天时间什么事情都不做，全在找关系高价收购茅台。今年七月，悦刻一名兰州分销商在电子烟论坛发布了一篇自述文章：「我为什么不做悦刻的代理商了」。文章里列举了悦刻烟弹漏油、烟杆故障率高、保质期全凭工厂心情印等诸多问题。替悦刻生产这批货的正是麦克韦尔。龙头老大尚且如此，底下的小弟就更无所顾忌了。年4月，vitavp在深圳发售第一批产品，结果收到货的群众一看，发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都没有。几个月后第二批出仓，vitavp特意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有保质期没有生产日期。公司只好临时找了个喷墨机将生产日期挨个喷上去，结果因为是塑料包装，一擦就掉。最后vitavp不得不将已售出的产品全部收了回来。鉴于王思聪刚大手一挥给vitavp投了一千万，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在微博上骂娘，不知究竟是岁月让人变得稳重，还是代工厂真的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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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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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8月，罗永浩在微博上发布了「小野」电子烟的宣传片
年七夕，滴滴与Uber中国宣布合并。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一大批Uber中国的旧人次第退场。张严琪空降到ofo担任COO；胡宇沸看中了当时公认最好骑的小蓝单车，出任高级副总裁；柳甄大哭一场后，也跳槽今日头条成了高级副总裁。唯独负责Uber中国中部大区的汪莹选择留下，甚至带领团队一手打造出了「优享」。然而出于业内某些心照不宣的规矩，优享的数据上涨之后，整条业务线被交回「纯粹」的滴滴人手里。年1月，日渐边缘化的汪莹拉上几个烟友聚会，烟雾缭绕中，一帮人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聊完之后，世界上多了一个叫「悦刻」的电子烟品牌。当时，中国市面上的电子烟通常是指构造复杂、用法繁琐、需要动手DIY的「大烟」，这类电子烟消费者多是自诩前卫的年轻人。年深圳承办国际电子烟展，上千平米的展厅里，几十个衣着清凉的模特在人群中展示胸部和臀部上印的广告语；纹着花臂的外国演员在展厅中心表演花式吐烟圈，一旁则是围着钢管花枝招展的伴舞。据说开展那天，几个深圳市政局的领导在没通知主办方的情况下，去展厅内「参观」了一把。出来之后一个个面色铁青，第二年场馆画风便成了整洁且科技感十足的苹果旗舰店范儿。但悦刻一诞生走的便是小清新的路子：外观小巧、口味也不错。素来低调的汪莹甚至亲自出面站台：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存在着很多无法忘怀的时刻。无论是哪一种时刻,当你把悦刻放入口中,品味属于你的时刻,一吸一呼间,不同的口味将所有的情感和记忆存储起来,转化为你的力量。
不明就里的人多半会认为自己点开了某个深夜情感电台，哪会想到这是含有上瘾成分的电子烟广告。打出一手漂亮情怀牌的悦刻迅速走上了闷声发大财的路子，年年底，悦刻月销售额突破40万，线下零售点遍布全球28个国家。可惜故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了转折。圣诞节那天，美国媒体曝出一则大新闻：电子烟公司JUUL拿出20亿美金发年终奖，多人分，每人大概万美金。这条新闻在微博热搜榜上一连挂了八天，比年初的「霍金去世」还久。素来有C2C传统的创业圈「炸了」。年1月，罗永浩召开聊天宝发布会，宣布前锤子号员工朱萧木创办电子烟品牌福禄第一代产品即将进入市场。同月，清华美院毕业的同道大叔创始人蔡跃栋嫌弃市面上的电子烟「设计太丑」，和卖煎饼的黄太吉创始人赫畅推出了柚子Yooz。二月，WeMedia董事长李岩、同道大叔董事长章晋源、军武次位面创始人曾航、视觉志创始人沙小皮在北京一个四合院里吃了顿饭，灵犀Linx电子烟首款预售产品正式上线。四月，罗永浩挽起裤腿亲自下场，用后来陈冠希老师的话来说就叫「小野一下就好」。当时大象公会的创始人黄章晋觉得电子烟争议太大，试图说服他去做脱口秀，结果罗永浩张口就是一连串反问：
脱口秀能挣多少钱？你知道做脱口秀即使能挣到钱基本上要扣掉近一半的税吗？你觉得我得脱口多少年才能把钱还完？
言下之意就是还是电子烟来钱快。就连从来不用企业家的眼光看世界的罗永浩都能看出——这是门挣快钱的好生意。更何况别人。所以就有了后来的那一票消息：王思聪已经带人考察过一轮深圳的电子烟代工厂了；有做区块链的预备发一款电子烟币，用户每抽到一定次数，就能获得零点几个币；还有中东土豪正四处找圈内人，希望合作一款电子烟。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了一层欲求不满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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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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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FLOW赞助上海草莓音乐节
罗永浩对iPhone的偏爱众所周知。初代iPhone上市时，罗永浩缠着冯唐从美国替他捎回一部。许多年后，他仍旧记得从冯唐手上接过iPhone的那一刻：
是一种手捧一件精美艺术品的感觉。
后来他宣布要做手机，即使自诩营销、审美、恋物、用户体验和完美主义样样不输乔布斯，也只打出了「造东半球最好的手机」的旗子——苹果是永远的大哥。说愿意跟着罗永浩去「卖尿不湿」的朱萧木也继承了罗永浩的审美。做福禄时，一定要占足科技感：包装壳与一部iPhone同等大小，洁白的壳子，打开是郑重其事包裹在海绵里的电子烟。带着福禄外出参展，碰到感兴趣的打听，朱萧木总是一本正经地跟对方说：
你看这个接线口，夺精致，夺优美。
不过在营销这件事上，朱萧木就没有罗永浩的Keynote天赋了，他只好挑容易的学。
罗永浩在深圳给聊天宝开发布会的时候，一口气给当场下载的用户送出去0套本命年红色内衣和0支福禄电子烟。两个月后，朱萧木也在望京自家公司楼下支起了个摊子免费送烟。凡是路过的，只要登记一个手机号，再将活动转发到朋友圈，就能免费领走一支。大约是延续了锤子科技的高冷营销模式，朱萧木特意在一旁竖了块牌子：你不转发我们也不查。相较起来，同行灵犀CEO章晋源就比朱萧木要懂套路得多。年初罗永浩去深圳看代工厂，被灵犀员工撞见，当即就拍下了一张罗永浩对某家代工厂竖起大拇指的照片：「这肯定是记者感兴趣的」。多人的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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